一九五一——一九六二年 成名以后(9)
时间:2023-02-26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威廉·福克纳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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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与后者相似的是福克纳所作的关于他在公众中所起作用的一些讲话和所写的一些文章。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曾经预料到一些变化,会迫使“政客们??油嘴滑舌地用善良的行话来谈自由身分、自由和人权。”在“黑人的渴望和需要”的问题为了公正开始更加频繁和激烈地被提出来的时候,福克纳也开始采取比较公开的态度。“大约是这个时期,”他的弟弟约翰后来写道,“比尔开始写作和谈论给种族以平等待遇的问题。这和我们其余的人的意见是相左的。”
他家庭的人们正在写信或发表声明,意在避开他的意见,福克纳的邻居们则威协要进行报复。他们把他的名字叫作“哭泣的威利·福克纳”和“黑人的情人”“使他苦恼并向他挑战。自然,当比尔一开始讲给种族以平等待遇的问题,他就立刻成了不定时的无名电话的对象。不可思议的语言在骂他,他的邮件里充满了谩骂约匿名信。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人同意比尔的观点,我们说,“他活该。他应该知道这是会发生的。”有时进行这种争论,福克纳甚至还感到高兴。他的事业是好的,他的目标是不苛求的,他的反驳是机智的。但是他常常陷入深刻的烦恼之中,这不仅是因为他知道他可能被迫离开故土,而且也因为他知道,他周围发生的“蠢事、暴行和残酷无情的行为”可能导致大规模的灾难。
在“密西西比州悲剧性动乱”仍然紧张的时候,福克纳决定接受国务院的一项任务,作环球旅行。一九五五年七月二十九日,他离开了奥克斯福去东京,他在日本呆了三个星期。在旅行后的几小时里,他睡觉太少,喝威士忌太多。他发现自己周围围着些人,准备好了问题,铅笔拿在手里。有时,他嘲笑自己是个“六年级的老兵。”但是他常常感到自己真正地处于不利地位。在情绪轻松,有信心的时候,他乐于发表自己的意见和坚信的看法:有时,他发表的意见近乎武断。但是他意识到人们以为他是有学问的、博学而智慧的人,他就倾向于退去,并想去喝酒。他又一次需要帮助以避免体力不支,他又一次从一个医生和一个名叫李昂·毕康的感觉敏锐的官员那里发现了这个情况。
由于大的努力和相当大的照顾。使者福克纳从接近灾难的情况转到了作为使者的一个非常好的时候。毕康注意到,很少有时间与人共饮杯中之物,与学生们的会议超过了与教授们的会议。听众中有些漂亮少女时,他应付裕如。活动日程表是作了精心安排的,也仔细地安排了听众,福克纳侃侃而谈,讲到了书籍、战争与种族、狩猎、经营农场和航行。虽然他的风度是正式的,回答中有套语,然而他似乎是沉着的,反映迅速。日本人发现他的举止接近东方,因而喜欢他。
八月底,他飞往马尼拉,在公众场合露了些面。并且看了维多利亚、比尔和维基·菲尔登。然后他启程赴罗马,在那里会到了济恩·斯泰因。他打算在执行国务院指令的另一轮公开活动之前有几天休息时间。然而他到后不久,一个名叫爱梅特·蒂尔的十四岁的男孩被谋杀,被砍得肢体残缺的消息传到了欧洲。福克纳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他描述“一个受害的黑人儿童”是被两个密西西比的白人杀害的,这是一个恐怖的行为。他接着说,假若我们在美国“不可救药的文明已经达到那种程度,即:我们必须杀害儿童,不管是什么理由杀害,也不管杀害什么肤色的儿童,我们就不配生存下去,大概也不会生存下去。”他发表了谈话,结束欧洲之行时,又会见了济恩·斯泰因,这一次是在巴黎会见的,然后去英国和冰岛,这是他官方的旅行路线的最后两个停留之地。十月中旬,他到达纽约。他感到已经终于消除了自己的烦躁不安。在纽约逗留几天之后,他打算“回密西西比州去??再开始写作。”兴许他仍然不仅需要写作,而且需要把他“想象的故乡与县”的情形加到里边去。
据说他八十四岁高龄的老母患了脑溢血,他赶紧回去。他到达奥克斯福时发现,他母亲正在康复,他的妻子参加了嗜酒者互诫协会。几年来,爱斯蒂尔的身体时好时坏,可是她继续大量喝酒。由于吉尔的劝说,她决定重新开始。福克纳希望自己也重整旗鼓,决定着手写拖了很久的《村子》的续集。但是首先,他需要作两次旅行。一次是到华盛顿和纽约去正式汇报执行任务的情况,另一次是到新奥尔良和帕斯卡哥拉作远游。好多年来,他曾经与海伦、爱斯蒂尔、梅塔和约安在加丽妹妹街上和帕斯卡哥拉的海滩边漫步。如今,他要和济恩·斯泰因在这两地漫游。十二月初,他回到了奥克斯福,写作斯诺普斯家史。开始时,词汇来得很慢,或者是完全想不出来。作为年轻诗人,他曾经努力创作过一些全新的作品,不料重述祖先和前辈们的话却几乎使他寸步难行。如今祖先们和前辈们的魂灵并不那么象他自己年轻时的幻影那么萦绕着他。他越来越发现不能相信,他能和自己早年的技艺媲美。他所想感觉和加以想象的是这样一种思想:巍然屹立的“唯一无二的祖国高于在那不断地时明时灭地闪闪烁烁的苍穹下的你的整个生命的价值”,他认为是加文·嘶蒂文斯的思想。但是他感到那是令人疲惫不堪的和可怕的,他没有那个力量和优越条件了。不久,他开始想到自己的精力可能“已经消耗殆尽,”可能决不会再“用旧的方法突然引起自己的兴趣了。”象《寓言》一样,《小镇》从篇幅上看反映他写大部头书的需要,从该书的格调看,它却反映需要提出意见和达到完全的深度。但他仍需为一个女人写作,为一个他所认识的相信他的女人写作。“我觉得将你的反映写进斯诺普斯的新材料是非常好的,”一月他给济恩写信说。后来,欢乐的日子变成了凄惨,他给济恩写的几封信里关于他的进度的报道就混杂着疑虑,他怀疑他是否不能再用“火、力量和热情”来写作。但是自从济恩相信了他,他就决心继续写,特别是自从他希望相信她是对的而他错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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