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白尔泰过得也很不安稳。
他暂时住在古桦的二哥古顺家的一间西厢房。村部办公室虽然闲着无人住,可烧没烧的,喝没喝的,大冻炕一点火就倒烟,炕烧不热不说把活人呛得死去活来,鼻涕眼泪一起流,满屋子冒黑烟。古桦说通二哥古顺,把自家那间过去她在村里时单住的西厢房清理出来,让白尔泰住进去。她忙前忙后,扫地烧炕糊窗户缝儿,小土炕上又换了一领新炕席,墙上贴上几张从挂历上扯下来的影星歌星和风景画,小屋一下子焕然一新,干净利落。她欣赏着自己拾掇出来的新屋,喜上眉梢,内心涌出几分企盼几分激荡,嘴角不经意挂出一丝微笑,陷入遐想。
“哟,布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就手儿当洞房吧!”说话的是古顺媳妇,从外边推门进来,一边“啧啧啧”,一边跟小姑子逗笑。
古桦吓了一跳,这才从遐想中惊醒过来,赶紧望一眼在院子里压水井的白尔泰,红着脸冲嫂子假嗔道:
“你这缺德鬼,嘴巴不会闭紧点儿?尽胡说八道,不怕别人听见啊?”
“听见怕啥,就怕他听不见呢。”古顺媳妇也望一眼窗外,索性更提高了嗓门儿,“这窗户纸呀不捅不破,这个理儿上的话呀不说不明白!咱们家的大小姐可是金枝玉叶,一般的还看不上呢,看上的呀,也别想跑……”古顺媳妇的话还没说完,嘴巴被扑过来的古桦捂得严严实实的,格格格乐起来,古桦不依不饶地伸手胳肢她的胳肢窝,怕痒的二嫂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吧,你爱嫁谁就嫁谁吧……”笑得浑身散了劲儿的古顺媳妇憋不住,扑的一声放了个响屁,这一下古桦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放开嫂子,倒在小炕上笑得前仰后合,四肢乱颤。
“格格格……”
“哈哈哈……”
白尔泰从外边提一桶水进来,见状,奇怪地问道:“你们乐啥呢?有啥好笑的事,让咱也乐一乐。”
古桦一听更乐了,指了指嫂子:“你问她……”
“问她?她怎么啦?有啥笑话?”
“她后门炮响,响彻云天……格格格……”古桦笑弯了腰。
白尔泰依旧傻头傻脑地向古顺媳妇打听:“啥叫后门炮响,哪儿放炮了,我咋没听见……”
古顺媳妇大红着脸,笑流着泪,抢白一句:“听你个头啊!多吃点黄豆,哪天再放给你听!哈哈哈……”古顺媳妇张嘴乐着,大大咧咧地跑出屋去。
晚上,白尔泰在那间暖暖和和的西厢房灯下整理材料,古桦提着一壶开水进来说:“白老师,给你送点开水,你洗洗脚吧,这个盆专给你洗脚用。”
“谢谢,谢谢。”白尔泰不知所措,放下手中的材料要接那盆。
“我给你倒上热水,你洗脚吧。”古桦的手轻轻拨开白尔泰的手,两只手一接触,犹如碰了电一样,白尔泰身上一颤,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他很久很久没碰女人了,这轻轻的手之间的碰撞使他激动不安,内心闪出硕大的火花。
“洗吧,水不冷不热正好。”古桦温情脉脉地看着他,微弱的灯光下那张年轻清秀的脸显得绯红妩媚,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大胆而充满了企盼。
“好,好,我洗我洗。”白尔泰机械地脱鞋脱袜,把脚伸进盆里。古桦看着他洗脚,没有走的意思。白尔泰已经隐隐感觉出什么,更加慌乱起来,不小心把洗脚盆给弄翻了,水洒了一地。
“格格格……”古桦笑起来,拿门后的笤帚扫水,白尔泰站起来也抢着要扫,于是两个人相拥到一起了。古桦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白尔泰的心扑腾扑腾乱跳,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异性气息使他昏昏欲醉,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丰满**紧紧挤靠着他,使他的浑身血液沸腾,每根毛细管涨涌起一个男人该有的欲望和反应。他不由得丢掉手中笤帚,双臂搂住了她。开始时轻轻的,恐怕弄疼了对方,渐渐地,这种抚摸式的搂抱变得强烈了,变成抱紧使劲才足以表示内心的欲望了。何况冬天的衣服太厚,太多。于是,感受男人的古桦仰起脸来,那双唇微微颤抖,等待着触摸。白尔泰犹豫着,有些害怕,不知那红红的肉乎乎的双唇,是幸福的爱河还是危险的陷阱,他一时分不清。尤其可怕的是,他至今搞不清自己对这位投怀送抱的女孩儿,有什么感觉。是爱的冲动,还是性的冲动?被压抑了很久的男性的欲望冲破了理性的防线,还是对这位处处关心爱护自己的部下,真生出了几分情愫?他浑浑噩噩地俯下头,终于把自己有些紧张而冰冷的嘴唇,叠印在那等待已久的滚烫的双唇上。不管性也好,爱也好,此时此情,此种幽静暖和的小屋,拒绝一个异性女孩的双唇是一种犯罪,是对人性本身的摧残。双方都活受罪。于是这种接吻变成了享受,变成了天道自然,变成了欲望的发泄和回收。他们就这样接吻着,一个三十多岁压抑很久的男人,一个二十六七岁小镇上看不上谁又等待理想男人太久了的大姑娘,自然而然地疯狂起来。渐渐,接吻的方式又不足以表达内心冲动了,白尔泰那男人的手不知不觉中摸索起来,伸进那隔绝自己的对方毛衣里边,继续摸索着,颤乎乎地触摸到了那柔软又坚挺、热烫而又圆鼓的双*上。古桦的浑身颤栗起来,双手紧紧揪着白尔泰的双臂,欲制止而又松开,反反复复,嘴里哆哆嗦嗦轻声呻吟着呼叫:“别……白老师……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