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比武场见过你。大人,为何要抓我?”萧剑心问,也许是哭多了的缘故,他两眼血红。
杜郁非道:“怀疑你和一连串杀人事件有关。请跟我会北镇抚司。”
此时袁彬已堵住萧剑心的退路,更多锦衣卫出现在四周街道。
萧剑心苦笑道:“我没杀过人,但我跟你回去。”
杜郁非并不多说,让袁彬将萧剑心锁住带回衙门。
“是觉得抵抗没用,还是他真的没做过?”苏月夜不禁皱起眉头。
“先搜了他的房子再说。”天色已悄然变暗,杜郁非重新打量前方那栋有些寂静的民居,耳边仿佛再次响起那男人的哭声。抓到了人,但他并不高兴,“我要他周围邻居,尤其是那家叫小兰的女人的资料。”他又补了一句。
“没问题。”苏月夜有些担心地看着杜郁非,她很少看到男人情绪如此低落。
四
萧剑心的家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仅有的几件东西也都是他自己打造的。邻居说萧平日里靠小兰母女照顾,家里经常传出哭声和砸东西的声音,但他对小兰和外人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温和的。做木匠是萧的唯一爱好。
锦衣卫在他家没有收获,这里没有凶器,没有血衣,没有沾血的官靴。萧剑心表示他的官服都留在比武场,袁彬将在比武场的绣春刀拿回来比对刀锋,并不能证明是凶器。
袁彬道:“至于他为何在家莫名哭泣,萧剑心回答说过几天就是他父亲的忌日,想到自己一事无成,所以控制不住情绪。”
苏月夜道:“小兰母女也证明了他的不在场说明,每天早晨他都是固定的时间从天桥去比武场,每天早晨的早饭是小兰替他准备的。这里除了他的队长,锦衣卫百户赵安来过,平时没有同事来。他是有些孤僻,但对她们母女很好。”
“她女儿失踪,被萧找回来的事,她怎么说?”杜郁非问。
苏月夜道:“她说没有这事,女儿每天都在家。女儿从小多病,她在家靠替人缝补衣服度日。赵安让她照顾萧剑心的起居,给的酬劳不算多。但我看女孩不是多病那么简单,应该是有些轻度智障吧。我也问了她们的街坊,没人知道女孩曾经失踪。但我把人贩子的画像给周围邻里看了,他们的确见过那个车夫。有邻居说小兰是烟花女子,是暗娼。当然那人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即便他们都不承认,但所有线索都指向萧剑心。”袁彬板着脸道,“我说该用大刑了,不用刑他们是不会开口的。”
“他的队长赵安没有跟你过来?”杜郁非问。
袁彬道:“天已经很晚,他们还在准备明日擂台的事。他被招去见刘勉大人和楚利典了。”
“赵安是萧的队长,出那么多大事居然不主动过来。查他的底。”杜郁非揉着面孔,低声道,“就我们看到的这个萧剑心,很多事他一个人做不来。至于用刑,不需要用刑。我们将小兰母女分开,将萧和她们母女分开。关个两天再问。”
袁彬微微皱眉,明明有更干脆的办法为何不用?
苏月夜小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案情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们自己看一下!”杜郁非忽然提高嗓门道,“萧剑心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生活自理能力有限,经常在各种场合表现得神智不清。他有什么能力制造这些凶案?即便这些凶案是他做的。昨天清晨,萧剑心发现小兰的女儿失踪,若不是在诱拐时当场发现,他是怎么凭借一己之力找到人贩子的?若是当场发现,不论是发生了争斗还是一路尾随,那一定会有别人听到看到。若这些都不是他自己做的,那么他的同伙又是谁?”
忽然拘留室那里传来萧剑心疯狂凄惨的叫喊声。杜郁非他们赶到现场,就见他抱着头瑟缩于角落不停地狂叫。
守卫道:“刚被带进来就这样了。我看他只是摸了摸床就开始狂叫。”
外面有其他守卫轻轻嘀咕,说这间就是以前常说闹鬼的拘留室,这疯子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这时苏月夜道:“比武大会那边发来通知,今日三十二进十六的擂台,是你对北少林的关岁月。是三十二强战的最后重头戏。你差不多该去比武场了。”
“赌擂,盘口,庄家怎么赚钱,赌徒怎么赚钱这些事你懂吗?还有就是这次赌擂把全城人都搅和进去,会涉及多大的资金?”杜郁非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苏月夜皱眉道:“按说不会很复杂,但最好找个原本就精通这些人来做。”
“万能的苏姐儿也不懂吗?”杜郁非挠了挠头道,“另外,我想了一下,发现两件反常的事。””
袁彬道:“一件肯定是那个赵安到现在也没来我们衙门报到。胆子也忒大了。另一件呢?”
杜郁非道:“青龙帮的人没有来找过我。司空狂龙的爹不在京师,但他们除了领尸体,其他什么都没做。是不是很奇怪?”
“的确。”袁彬点头。
杜郁非笑道:“让青龙帮的到比武场见我。还有,找到他们说的那个户部侍郎,那家伙一定很清楚赌擂的门道。告诉他,只要帮我们弄清这些事,债务我帮他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