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就像一群独角兽
把死亡变成审判,哦,她们
还将把忌日改造成节日,
盛装宴请下一批客人。
但是我们打着哈欠
站了起来,我们当然有
开玩笑和伸懒腰的资格,
我们带着伤口和假设
赶赴下一则启事,我们
模仿你的逻辑,理智地
受聘于临时的痛苦。
因为这时,老套的
美景总是在这时出现,
车灯照着故乡的
煤渣大道,老屠夫
点数着肥膘猪群,黑暗的群山
解除了天堂的武装,
天使们裸露着肉体。
两个人,在碎浪
冲击的石堤上比较着,
比较着生命的残损,
所有的意义,那些皱纹,爬上
转业战士的鼻尖。
“我和你?”
“当然,我和你。”
1996.5
四
呵七月,呵热量,
击倒了旅人中的
一位步行者。他的遗体
是气候腐烂的个别例证。
这个秘密,秘密的
探险家,发现了几座
废弃已久的园林,
和一个老年男人。
——小衙门里的怒火
造就了他的冷眼——
他一边打量,肩膀渐渐耸起
承担并突破了黄昏
暮色中的沉重压迫:
在漂亮朋友们走上主席台的
那些或明或暗的夜晚,
他吟唱了新问题。
他登上假山,从山洞
进到一个漆黑的窄室,
就像假设的那样躺下,
哦,不是死亡,不是选择,
这样来维护肉身的低温
和不道德感的凉快而已;
“两三批人”,问题是
“究竟哪一批稍稍
有益?”时间冰冷的花环
描绘我们的肉身时照抄了
他们势利的宣言,所以
小偷小摸也得到宽恕。
现在,在花园小径散步
踩着石缝中的野草,
会觉得是踩着他的头。
他在星期六晚上,
去公路边的小酒店,
烂醉的酒鬼们蔑视着名誉,
人人的音调怀疑地
升高,低姿态的恭维
令人怯懦。果汁战胜水果
医学又征服了美貌,
最终是一个小号手
赢得了疲惫的目光。汽车
和自行车吼叫着驰过,
小号手唱到:我想要
撒尿!这是对年青的疲惫者的
哪个部分的吹呼呢?
哪个部分的痛苦呢?
月季在灰黄夜色中。
花篮装点着主席台。
呵,他们,一会儿以后,
他们就化装成别人,
跳上你记忆的舞台,
去骚扰老式幽默的朋友们。
“你的气管炎好点了?”
“还斗鸡,还是打保龄球?”
他们的幽默是如此乏味:
只有他们自己配合着
笑一笑。呵,他们
还是站在主席台上比较得体。
而在那光线如雾的地方,
玩牌、下棋与驾祥云
需要更高的洞察力。冷于冰不吃,
不喝,不睡,贪婪地
遁到每一个犯罪现场。
——可是有几个人
绅士、工人和乞丐
反对而非追求这一穷人的格言:
在深夜大吃大喝,
如同从睡梦惊醒——
当他们把龙虾的皮剥下
享受着下属献上的
轻描淡写的溢美之辞,
在茂密的草丛中他惊喜地找到了
石桌,一个人的嘴巴在这儿
把语言变成了奇迹。
在江西.在长江南岸,
岁月一下显现出
凶猛的兽牙、旧人物的
老嘴脸,笼头,祭酒,
而一种相反的力量
清晰的思想,越过田园
和最低的愿望结合在
他的眺望之中,村树
山峦和云交替染上月色的银光
和黎明的金紫色;去世的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