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你点厉害看看,香肠!”我一扣扳机,他就倒在椅子上了。那些人全都惊叫起来。
我把手枪揣进口袋,连忙逃走,在走进城堡之前,我在城门旁把手枪朝荨麻地里一扔。
“我回去躺在单人铺上想:马上就要来抓人了。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没有来抓人。就这样,傍晚一种无法排解的愁绪袭上心头;我出来了;只想一定要见到路易莎。我从钟表店主人身边走过。我一看,那里有不少人,还有警察。我去对大嫂说:‘你把路易莎叫出来!’片刻后只见路易莎跑来了,她哭着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姑姑的话。’她还对我说,刚才出事后姑姑立刻回到家里,她吓得病倒了,不敢声张;她对谁也不说,还禁止我说;她是害怕啊;那就随她的便吧。‘路易莎,’姑姑说,‘刚才谁也没有看到我们。他把自己的女仆也打发走了,因为怕她。要是她知道他想结婚,非抠他的双眼不可。工匠也都不在家;全都被他支开了。他亲自煮了咖啡,亲自准备了吃的。至于那个亲戚,他一辈子都沉默寡言,什么也不曾说,刚才出事时,他是第一个抓起帽子离开的。他想必也会绝口不提。’——这都是路易莎对我说的。事实果然是这样。两个星期没有人来抓我,对我也没有任何怀疑。在这两个星期里,您信不信,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我感受到了我美满的幸福。我每天都和路易莎幽会。而她对我是那么、那么依恋啊!她哭着说:‘不管你流放到哪里,我都跟着你;为了你我会抛下一切的!’我已经想要立即为她而死了:那时她激起了我如此深切的怜惜之情。嗨,两个星期之后我终于被捕。老头子和姑姑商量好了,便告发了我……”
“请等一等,”我打断了巴克卢申的话,“为这件事只能作为民事案件判您十年顶多十二年流放;而您却被关押在单人囚室。怎么可以这样呢?”
“啊,这是另有原因的,”巴克卢申说,“我被带到审判委员会,一个大尉在开庭前就用脏话痛骂我一顿。我受不了,就对他说:你怎么骂人呢?下流东西,难道没看见你面前的守法镜吗!‘嘿,这一来情况就变了;案子从头重审,两罪并罚:判处树条抽打四千下,并关进这里的单人囚室。把我带出来受刑时,也把大尉带出来了;我要穿过绿街’,而他被剥夺军衔,并流放高加索当兵。再见,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一定要来看我们的演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