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卷三十三·论语十五(5)
时间:2022-12-17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黎靖德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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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予所否者,天厌之!’谓不合於礼,不由於道,则天实厌弃之。”曰:“何以谓不合於礼,不由於道?”曰:“其见恶人,圣人固谓在我者有可见之礼,而彼之不善,於我何与焉。惟圣人道大德全,方可为此。”曰:“今人出去仕宦,遇一恶人,亦须下门状见之。它自为恶,何与我事。此则人皆能之,何必孔子。”子善云:“此处当看圣人心。圣人之见南子,非为利禄计,特以礼不可不见。圣人本无私意。”曰:“如此看,也好。”南升植录云:“先生难云:‘“子见南子”,既所谓合於礼,由其道,夫人皆能,何止夫子为然?’子善答云:‘“子见南子”,无一毫冀望之心。他人则有此心矣。’曰:‘看得好。’”
“第二十七章凡七说,伊川六说。杨氏二说。今从谢氏之说。伊川第一说曰:‘子路以夫子之被强也,故不说。’第二说曰:‘子路不说,以孔子本欲见卫君行道,反以非礼见迫。’窃谓夫人有见宾之礼,孔子之见南子,礼也,子路非不知也。子路之不说,非以其不当见,特以其不足见耳。使其不当见,夫子岂得而迫哉?被强见迫,恐未稳。伊川第三说曰:‘孔子之见南子,礼也。子路不说,故夫子矢之。’第四说、第六说同。窃谓南子,妾也,无道也,卫君以为夫人。孔子不得不见,其辱多矣!子路以其辱也,故不说。夫子矢之曰:‘使予之否塞至此者,天厌之也!’使天不与否,则卫君将致敬尽礼,岂敢使夫子以见夫人之礼而见其无道之妾哉!则子路不说之意,盖以其辱夫子,非以其礼不当见也。使子路以南子之不当见,则更须再问,何至坐视夫子之非礼!虽不说,何益。而夫子告之,亦须别有说,岂有彼以非礼问,而此独以天厌告!则夫子受非礼之名而不辞,似不可也。盖子路知其礼所当见,特以其辱夫子也,故不说。谢氏以为‘浼夫子’之说极正。伊川第四说设或人之问曰:‘子路不说,孔子何以不告之曰“是礼也”,而必曰“天厌之”乎?’曰:‘使孔子而得志,则斯人何所容也!’杨氏两说亦然,恐非圣人意。圣人但伤道之否在於卫君不能致敬尽礼,未必有欲正之之意,恐成别添说。伊川第五说稳,但说大略。横渠亦只说大略。范氏以矢为誓,非圣人气象。吕氏大意亦通,但以为‘使我不得见贤小君,天厌乎道也’,此亦非圣人意。合只作‘使我见无道之小君,天厌乎吾道也’,却稳。尹氏同伊川,故不辨。”曰:“以文义求之,当如范氏之说。但诸公避咒誓之称,故以‘矢’训‘陈’耳。若犹未安,且阙以俟他日。”榦
△中庸之为德章
问“中庸之为德其至矣乎”。曰:“‘中庸’之‘中’,是指那无过、不及底说。如中庸曰:‘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时中便是那无过不及之‘中’。本章之意是如此。”又问:“‘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恐道是总括之名,理是道里面又有许多条目。如天道又有日月星辰、阴阳寒暑之条理,人道又有仁义礼智、君臣父子之条理。”曰:“这二句紧要在‘正’字与‘定’字上。盖庸是个常然之理,万古万世不可变易底。中只是个恰好道理。为是不得是,亘古今不可变易底,故更著个‘庸’字。”焘
“中庸之为德”,此处无过、不及之意多。庸是依本分,不为怪异之事。尧舜孔子只是庸。夷齐所为,都不是庸了。夔孙
问“中庸之为德其至矣乎”章。曰:“只是不知理,随他偏长处做将去:谨愿者则小廉曲谨,放纵者则跌荡不羁,所以中庸说‘道之难明’,又说‘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只为是不知。”植
问:“此章,尹氏曰:‘中庸天下之正理,德合乎中庸,可谓至矣。人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故曰“民鲜久矣”!’右第二十八章,凡七说,伊川两说。杨氏三说。今从尹氏之说。伊川第一说说‘久’字不出。第二说虽尽,而非本章意。尹氏合而解之。范氏说‘久’字不出。吕氏说宽。谢氏曰:‘中不可过,是以谓之至德。’杨氏第三说亦曰:‘出乎中则过,未至则不及,故惟中为至。’第一第二说同。谢氏杨氏之说皆以‘至’字对‘过、不及’说。谓无过不及,则为至也。‘过、不及’,只对‘中庸’说,不可对‘至’字说。‘至’字只轻说,如曰‘其大矣乎’,不宜说太深。杨氏第二第三说推说高明、中庸处,亦不能无疑。侯氏说大略。”曰:“当以伊川解为正:‘中庸,天下之正理也。德合乎中庸,可谓至矣。自世教衰,民不兴於行,鲜有中庸之德也。’‘自世教衰’,此四字正是说‘久’字。意谢杨皆以‘过、不及’对‘中’字,而以中为至耳,恐非如来说所疑也。所破杨氏‘高明、中庸’,亦非是,当更思之。”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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