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真好!够多喜幸!」薛大娘拊著掌赞道,「小磊子,你 可真是个人精!」
「那我就弄浆糊给贴去啦!」荀磊高高兴兴地扭身回屋取浆糊去了。
薛大娘走出了院门,心情大畅。
这院子在北京北城的一条胡同里。此刻站在院门口,可以看见钟 楼和鼓楼的剪影,从浅绿色的丝绸般的天光中,清晰地显现出来。那 钟楼甍脊西端的兽头,一九七六年地震时震落了,只剩下东端的兽头, 还在天光中翘著上弯的铁须;那鼓楼木构楼殿的支柱,有一根明显地 显露出来,给本来过分凝重的剪影,增添了一点轻盈灵动的韵味。
薛大娘抬头仰望著这溶入她的生活、她的灵魂的钟鼓楼。钟鼓楼 仿佛也在默默地俯视著她住的那条古老的胡同、陈旧的院落和她本人。 在差不多半分钟里,历史和命运就那么无言地、似乎是无动于衷地对 望著。
但薛大娘很快便把眼光移向了胡同进口处。为什么昭英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