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余录》卷一三:
景帝已正位号,《英宗实录》犹称郕戾王附。夫景帝与于忠肃再造乾坤,有功宗社,当时戾字之谥,已违公议。后宪宗追称景帝,乃不为之称宗改谥,而实录仍称郕戾王附。
(七)宪宗
《明史》卷九七《艺文志》二:
《宪宗实录》二百九十三卷、《宝训》十卷,刘吉等修。
《明孝宗实录》:
弘治元年(1488)闰正月戊辰,诏修《宪宗实录》。命英国公张懋为监修官,吏部尚书刘吉、礼部尚书徐溥、翰林院学士刘健为总裁官,礼部尚书丘濬、翰林院侍讲汪谐、吏部侍郎杨守陈为副总裁官,与纂修官翰林院侍讲程敏政、侍读傅瀚、费訚、谢迁、陆简、曾彦、杨守阯、刘戬、王鏊、杨杰、梁储,修撰刘机、张芮、武卫,编修刘忠、邓焲,及儒臣李东阳、吴宽、董越、黄、张天瑞、刘春、余瑞、杨士畅、李东、杨廷和、张澜、李通、胡清等同纂修。至弘治四年八月丁卯书成,监修官张懋率纂修等官同奉表进呈,赐宴于礼部,并赐钞帛有差。
总裁刘吉与刘珝、尹旻不睦,故记成化时事多曲笔。王世贞《史乘考误》卷六:
史谓:“尚书项忠具奏草论汪直,令武选郎中姚璧持赴吏部尹旻请署名,旻辞不得已乃署,即遣人报韦英曰:‘本兵部所为,旻但以次居首耳。’又数日都御史王越遇刘珝、刘吉于朝,极言直贤,语侵内阁,珝默然,吉折之,越遂与吉疏。”按内阁危言攻汪直者,独商文毅(辂)、刘文和(珝)耳,文和特疏言西厂非宜,至诘责之际,侃侃不屈。今言文和默然,又谓尹恭简(昊)密报韦英。盖实录为刘文穆(吉)所修,故引以归己,而恭简、文和又素与文穆不睦,似不无饰笔。
于珝致仕时,在录中力攻其短,丑言肆詈。珝卒于弘治时,《孝宗录》为焦芳所修,珝于芳有恩,则又于《孝录》中力赞其美。同是一人,出于仇笔则盗跖,出于故旧则又成夷、惠矣。《史乘考误》卷六:
史又谓:“二十一年(1487)大学士刘珝致仕。先是一日召大学士万安、刘吉赴西角门,命中人出御笔,有‘刘珝嗜酒贪财好色,与太监某认亲,继子奸宿乐府,纳王越银,谋与复爵。朝廷若不去珝,必坏大事。’安与吉力解不从,乃请令珝以亲老辞,斡旋加恩放归。”按此则力救珝者万、刘也,然万、刘实合策逐珝者也。夫一刘珝也,《宪录》称其附中人得罪,以至疏辞不肯终养。《孝录》称其进讲以定国本,庐亲墓,乡党化之,号曰仁孝里。盖《宪》多刘吉所裁,《孝》则焦芳改笔,珝于人乃中人耳,吉有隙,芳有恩,故异辞也。
纂修官张元祯则以与陈献章有学术门户之见,亦于录中力诋之。《史乘考误》卷六又记:
《琐缀录》(按尹直著,今有传本)谓丘濬修宪庙实录,以陈献章作十绝句媚梁芳,自是为世所鄙,而《宪章录》(按薛应旗著,今有传本)因之,谓出张元祯笔。按实录谓“献章貌谨原,诗文亦有可取者,然于理学未究也,务自矜持以沽名。会试不偶,家居海南,不复仕进,一时好事,妄加推尊,目为道学,自是从而和之,极其赞颂,形诸荐奏,不知其几。虽其乡里前辈,以德行文章自负者亦疑之,以为不过如是耳,何标榜者之多也?及授官,称病不辞朝,而沿途拥驺从,列仗槊,扬扬得志而去。”其诋陈公亦甚矣。第不曾载十绝句媚梁芳事。而所谓乡里前辈以德行文章自负者,正丘文庄(濬)也。文庄,广人。实录既举之,则非文庄笔矣。元祯庶几为近。
(八)孝宗
《明史》卷九七《艺文志》二:
《孝宗实录》二百二十四卷,正德元年(1506)刘健、谢迁等修,未几,健、迁皆去位,焦芳等续修。
《明武宗实录》:
正德元年十二月敕修《孝宗实录》,命英国公张懋为监修官,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等为总裁官,吏部侍郎张元祯,詹事杨廷和,翰林院学士刘忠为副总裁官。未几,健、迁去位,再命大学士李东阳、焦芳、杨廷和、王鏊等为总裁,吏部尚书梁储副之,翰林院侍讲毛纪、傅珪、丰熙、沈焘、吴一鹏、侍读朱希周、编修汪俊,李廷相、李时、温仁和、滕霄、何堂、董玘、崔锐、修撰顾鼎臣、吕楠、检讨汪伟、王九思、湛若水、穆孔晖、翟銮、徐缙、景阳、殷昊、易舒浩、张邦奇、焦黄中、胡缵宗等为纂修官同纂修。至正德四年四月二十一日书成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