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二——一九五○年 黑暗的年代及以后(6)
时间:2023-02-25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威廉·福克纳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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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纳回来后不久,将他在海兰德的房间与巴斯·贝仁莱兹及他家人的一间备用的房间作了调换,后者刚好在山塔·孟尼卡北的一个景色宜人的地区。虽然这个房子离电影制片厂有几英里远,他没有汽车,可住在那儿写作很好。他喜欢和巴斯的交换,周围景色绔丽,他不那么感到寂寞了。在几个月的写作中,他也进展比较顺利。在困难重重的开头之后,似乎他可以与哈尔·瓦丽斯合作写一个关于罗伯特·李·斯科特与飞虎队的电影了,他开始写作以恩斯特·海明威的《有与无》为基础的一个电影剧本。
即使作朱里丝·弗仁曼的合作者,福克纳也觉得《有与无》是自《转向》以来,好莱坞提供给他的最好的工作。虽然,这个电影是由瓦尔纳兄弟公司作财政上支持的,可是这个商业冒险属于霍克斯。他为了表示自己的独立性,当杰克·瓦尔纳走近布景时,他干脆就停止了工作。霍克斯宁愿工作人员辛辛苦苦工作,尽管开点玩笑也不碍事,他有一套笼络他们的技巧。因为他喜欢在他走过的时候,即席演奏,他的作家们在工作上能够与他和他的工作人员密切合作。梅塔·杜赫蒂在那儿,汉弗莱·博加特、劳伦·巴卡尔与霍基·卡米契尔也在场。几年以后,福克纳对《有与无》的明星汉弗莱·博加特表示特别倾慕。但是他租霍基·卡米契尔饮酒、谈天,兴高采烈,他并与劳伦·巴卡尔一道仔细观看和工作,也兴致盎然。“她象一匹小马驹,”他对鲁斯·福特说。
五月,福克纳关于《有与无》的写作完稿了,他在这个电影制片厂附近的一座私房里租了一个房间。除了感到他对贝仁莱兹一家打扰太久之外,他已感到越来越心绪不宁,因为他的债务已经减少了,他希望在马索·弗兰克斯俱乐部消磨更多时间,以便和朋友们谈天和宴饮,不仅与梅塔,而且还要和珍恩及约·帕干诺,后者是瓦尔纳兄弟公司的一个作家,他离开了科洛拉多州,希望成为一个小说家;与欧文和贝蒂·弗朗西斯,后者来到加利福尼亚,希望挣很多钱,以便回新奥尔良去;还要与爱德蒙德·科恩交往,他是一个艺术家,靠出租费那德尔菲亚和布鲁克林的住房维持主活。但是它的成员们都共同有着几项偶然的兴趣以及有几个明显的兴趣。欧文·弗朗西斯是托姆斯·乌尔夫的朋友,后者是福克纳经常赞誉的一个作家。象福克纳一样,爱德蒙德·科恩喜欢朗诵莎士比亚的作品。只有约·帕干诺和爱德象德·科恩似乎读过福克纳的许多小说,然而这个组里所有的人都喜欢听福克纳讲家庭、斯诺普斯家族和他们的计划、密西西比的森林和林中的鹿、熊与浣熊。若干年后,“贝蒂·弗朗西斯回忆起他讲家庭和森林中小动物的习性的一些“小东西的故事”的情景。她说,它们都是字斟句酌而又有趣的故事,“用辞的真正含义上美极啦,”特别是对在好莱坞在生活上遭到不快的某些人来说,更其如此。福克纳关于《有与无》的作品“在整个电影制片厂为他赢得了很大的敬重”,而他对这件事则处之泰然。他开始了一系列新的任务,仍然同吉利·华尔德之类的人在题为《该死的,不要喊!》和《唐璜历险记》的电影脚本上进行合作。这时,他旧的忧虑增加,他不能克制了。一月,他回到了好莱坞,希望进行写作。五月中旬,他的稿子仍然没有变动。他在“争斗与恐怖时期”在电影方面的极大努力只证明它们自己与其说是无所成就不如说是大大加深了他的感觉:艺术是留下来传诸久远的东西之一。然而他自己仍然要靠创作:他决不会长久地停止写作而不感到损失,并害怕他绝不会找到回头的路。“我什么时候和假如再干,”他告诉哈罗德·欧伯尔说,“我将写信给你。”但是他没有作出承诺,没有引起怀疑。
甚至也不希望重新得到赞誉这减轻他的沮丧情绪。五月初,他开始写回信给马尔科姆·考莱。考莱计划写一篇长长的论文,以有助于“矫正福克纳的价值与他的声誉之间的差距,”他希望知道福克纳是否会见他并回答关于他的经历和目的的问题,以表示合作。福克纳关于“传记部分”是有保留的,但是他高兴会见和谈话,并表示感激。“我非常希望这篇文章写出来,”他说。于是,他似乎瞥见了这次与命运攸关的通信的意义所在,他继续表明他保持着的抱负,尽管他已经感到疲惫了。“我(在四十六岁的时候)怀着自豪的心情认为,我曾经为我的专业(是选择的还是命中注定的,我不知道)工作得太辛苦了,但是我相信并非虚夸,而是充满了自负,但也是自卑的,我太??以致在我的无意义的编年史中不能留下似乎比我准备留下的印记较好的印记。”需要幸福的舒适和相当大的毅力才能避开极度的颓丧。这种舒适在春天时达到了。当时福克纳开始找一套大的房间,足够他、爱斯蒂尔与吉尔住。四月底,他找到了一个。他写道,这套房间小,没有庭院,但是“幽静、方便又并不邻近好莱坞。”这同罗万·俄克是一个大的变化,但是他们喜欢它,至少一家人可以住在一块儿。对福克纳带爱斯蒂尔和吉尔到加利福尼亚的决定一事,梅塔·杜赫蒂觉得被骗了,她不再去见他。福克纳从一个令人头痛的任务换成另一同样头痛的任务,从《雾都伦敦》到《吾侪中的陌生人》,然而仍然不能写小说,据他回忆,他比任何夏季有了较多的空余时间。在一九四四年六、七、八月,爱斯蒂尔较小地,吉尔则较大地充实了他的生活。他挣的薪水为一九三六年和一九三七年时的三分之一。当年他租了一幢宽大的房子、仆人房间住着一个厨子和一个司机,住得满满的。如今,他们有一个小的套房、没有仆人和汽车。然而他们的生活既不那么辛苦,也不那么令人陶醉。他们参加少数的社交集会,作一般的游览并且经常在外吃饭。六月二十四日,他们庆祝吉尔的十一岁生日。随后的几周,她在伊利莎白·泰勒上学的学校里上骑马课。在星期天除外的零星的日子里和大多数情况是在周末,她在杰克·霍斯的格林德尔训练赛马的马厩旁骑马,有一次是和她的母亲一块儿骑,经常是和她的父亲一道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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