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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解缚1.0【命运之夜前传 第二季观后感】(20)

时间:2023-01-29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Waldeinsamkelt 点击:

  除此之外尼采还指出,所有悲剧主角(直到欧里庇德斯)都是狄奥尼索斯的面具,这一个真正实在的狄奥尼索斯以多种形象显现,戴着一个抗争英雄的面具,仿佛卷入个别意志之网中。以现在这个显现之神的言行方式,他就像一个迷误、抗争、受苦的个体…但实际上,这个英雄就是秘仪中受苦的狄奥尼索斯,是亲身经历个体化之苦的神【44】。真正的悲剧内核是狄奥尼索斯式的,悲剧的母题源于厄琉息斯秘仪。

  终有一死的世人啊,你们中观入奥秘的是至福的!

  但谁若没有同样地进入死亡,没有旋即跌入阴森的幽暗,

  他就没有分有仪式的净化;

   ——《荷马颂诗:致德墨忒尔》第480行及以下

  在《启示哲学》(1844)中谢林在其潜能阶次学说的基础上对秘仪进行了论述,在秘仪中狄奥尼索斯是以三重形象出现的,并由此表现为某种序列。谢林发现在这三重形象中单独看每一重狄奥尼索斯都只会看到一种本己存在的不完备性,只有以共在的方式,它们才是某物。以这种形式秘仪本身就以为着一种更高、更具有解救作用的神话意识,它自身指明了整个神话的本原:诸神其实是作为相同的神,或者说相同之神次第演替出现的位格而存在的。更明确地说就是:各种秘仪学说中最高的是下面这种,具有引发作用的诸神不仅不可消解地统一在一起,而且他们其实是相同——我们可以说,走出自身、穿过自身、进入自身——的神,他们其实是这个唯一之神的不同形态,或者毋宁说不同环节。通常在神话中以狄奥尼索斯为名的神是作为第二潜能阶次的狄奥尼索斯显现的,而作为精神存在、被视为真正意义上的终点、自开端以来就本该存在的第三位神,即第三重位格,通过把第一狄奥尼索斯从存在中分离出来,仿佛在存在中取代了第一狄奥尼索斯的位置,并把他抛在了身后,正因为如此,这第三位神只不过是第一位神的另一重形态,也就是说,他也同样是狄奥尼索斯,只不过是第三潜能阶次的狄奥尼索斯。因此他跟已然变得不可见的实体性的神,是同一个神,只不过后者在第三位神中复活了,而唯有如此狄奥尼索斯现在才是一切。每个潜能阶次的差异就建立在这三重形象的张力上,伴随着三重形象的过渡张力被取消,先前暂时被分裂的存在现在依然仍是同一的,它显示为三重形象作为三个环节不可消解的关联性。在秘仪中狄奥尼索斯的三重性被标以三个名字:扎格柔斯、巴库斯和雅科斯,雅科斯和扎格柔斯是同一个神,于是最后一个名字又引回到第一个名字上,如果把第三狄奥尼索斯(也就是名为雅科斯的神)看作终点,把第一狄奥尼索斯(名为扎格柔斯的神)看作开端,那么我们就会看到:在任何情况下,终点又会同等于开端,并且在真正意义上,终点自身不过是被设定出来和被固定的开端,与此同时,开端其实也只是尚未作为自身被设定,并因而受制于一种颠覆、一个进程,即一个重归过程的终点…就此而言,第三者其实就是被重新发现的最初者,但他现在是作为自身得到保存和固定的最初者,正如雅科斯也同样被设想为被重新发现和得到了重建的扎格柔斯。在神谱中每次狄奥尼索斯的死都被描述为“撕成碎片”,即他由一种表现为统一性的存在暂时分裂为多种多样的自然存在物。这依然是对同一个神的三重形象转化的隐喻,因为经历了这种受难的神,既被称为狄奥尼索斯,也被称为扎格柔斯和尼科特利俄斯(意为夜行者),甚至伊索戴忒斯(意为被均分者),这都是同一个名字,即暗示了不同名字的神实际上依然是同一个神。秘仪中的三重性的狄奥尼索斯还对应于三个女性神,它们作为与三重实在性神相对应的女性的潜能阶次出现,并不实存而只是作为中介性的潜能阶次以使三重形象的各个环节能够相继生产出来,显示为同一个神的不同环节。在这所有环节中被认识为相同者的,就叫做狄奥尼索斯,或者说,狄奥尼索斯是三重形象的共有名称,而神正是以贯通这三重形象的方式在意识面前产生并生产出自身的。在这里女性神又作为阴性的生育性运动的象征,展示了三重形象在神谱中的生产进程。谢林同样指出(或者应该说尼采的看法在某种程度上是借鉴了谢林的看法后提出的)希腊悲剧自身就出自吟咏狄奥尼索斯受难的悲剧歌队,大型的悲剧只在狄奥尼索斯—秘仪中上演。从这点出发我们便可以推测,亚里士多德很可能是在用秘仪所实行的效用来断言悲剧的类似效用…讨论为参与狂欢而预备的乐曲时,描述的那幅具有净化作用的图景,跟悲剧的场景如出一辙,他说:这些乐曲的作用正如净化。同样从唯一之神这一历史出发,才会衍生出所有其他在秘仪中得到传达的东西。在这一历史中,同时也有跟灵魂不朽学说相伴随的伦理学说。人类生命所具有一切痛苦和一切难以克服的东西,神也得经受;所以人们说“没有一个入仪者是悲伤的。因为谁要是会对人生所共有的种种不幸生出抱怨,谁就已经把整体的宏大命运,和神亲自走过的不可逃避之路视为荣耀了,关于悲剧,亚里士多德说,它通过同情和畏惧——当然,悲剧是一种宏大崇高意义上激起这些情绪的——使人从这些普遍的苦难(它们其实是人关联于自身或者他们个体的命运而感受到的)中解脱出来并得到净化,而这种功能仍可以在更高的尺度上用来描述秘仪,因为在其中呈现的,正是超越于一切人类的同情与畏惧范围之上的诸神之受难【45】。秘仪成为严格的非公开信仰也在于它自身存在着与公开的宗教和诸神信仰相对立的东西,这一相对立的东西就是关于第三狄奥尼索斯的奥秘,它是未来的主宰,在当下它只是尚未进行主宰者,它只能作为未来之神作为未来而非当下的主宰存在。秘仪把未来之神看作仍在到来的主宰,这种学说很明确地只把自身视为未来的体系,视为一个仍在迎面到来之中的时代的体系,通过将这种奥秘保存在秘仪内部,秘仪承认当下公开的诸神信仰并与它相容。秘仪之为奥秘,更有可能是对某种对未来世界、对当下诸神将面对的没落的暗示。秘仪中奥秘的暗示便也成为贯穿希腊人整个宗教生活中深深悲剧气质的隐秘的源头,这种意识能让希腊人在肆意狂欢之际注意到,所有这些光辉终会暗淡,这整个假象的美丽世界终会沉寂,并会在一种更高的、真实无伪的明晰性面前消失。秘仪也恰恰以对未来之神的信仰和展示同一之神的受难形式作为净化希腊人灵魂的隐秘仪式,它既肯定了人在生命承受痛苦的必然性,同样也消解了人对死亡的畏惧。因为死亡并不是对生命的取消而是生命物的完成,它是作为生命的极致而创造的东西,首次让某些东西推测出了超越了生命的实践的东西。它是既在生命物自身之中又指向了超越生命物自身之外的东西,是既属于生命而且只属于生命又不是生命的东西。它不知不觉地把创造变成了过去式,并进而把它变成了它的重生奇迹的沉默而永恒的谓词【46】切断了某种个体性生命的时间特征时,永恒以其沉默作出回应,通过它某种高于生命物水平的更高的启示被预示出来。每一只火苗又回到永恒的火焰,并又作为一只新的火苗重新燃烧,于是借助作为诞生与重生的通道而存在的死亡,生命达到了更高的目标,通过死亡它进入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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