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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解缚1.0【命运之夜前传 第二季观后感】(7)

时间:2023-01-29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Waldeinsamkelt 点击:

  然而,与现代人不同古希腊人生活在一种对世界敞开的直接性中,那是完全在法则之外的神奇的魔化世界。古代的世界并不在自身中反思地包容有主体性。虽然个体自由地活动,他却是取决于各种实体性的定性,取决于国家、家庭,取决于命运。这些实体性的定性在希腊悲剧及其真正特征属性中是那真正命运攸关的东西。因此,英雄的毁灭不只是他的行为所招致的后果,而另外也是一种承受(Liden),它是前反思的直接性所以不会陷入“反思性的悲哀”因不断追问自身痛苦的原由而不断绝望,相反它承受。这是源于古希腊人素朴的宿命论:他们已被命运所决定。他们坚信他们不只作为个体活着还(显明地)与整体保持着紧密的关联(纽带联系),他们将这个整体统称为命运,命运是实体性的并直接给予他们,因此他们作为整体的一部分,族类的一部分本身也是命运的一部分。与此相反,在更新的悲剧里英雄的毁灭并非真正是承受,而是一个作为。因此,处境和性格特征在现代真正地是占主导位置的东西。悲剧的英雄在自身之中有着主体性的反思,这一反思不仅仅将他反思出每一个与国家、家族和命运的直接关系,甚至常常也将他反思出他自己从前的生命。我们所关注的东西是“作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他的生命中的某一个特定环节。基于这个原因,“那悲剧的”会因为根本不再有任何“直接的”剩下而在处境和台词中被耗尽。因此,现代悲剧没有叙事的前景、没有叙事的遗留物。英雄站立和倒下,完全是在他自己的行为之上【19.1】。与现代悲剧相比古代悲剧是“悲哀”多于“痛苦”。所以菲罗克忒忒斯相比于因唯独自己遭受生不如死的箭毒摧残而反思自身痛苦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因自己被朋友、宗族抛弃、被古希腊人遗弃在孤岛上无人知晓而悲哀;所以安提戈涅不因反思为何唯独自己遭受如此家族惨剧经历而痛苦,而是把自己的身世秘密作为决定自己生存的必然承担下来,坦然与城邦律法为敌。于是他们不曾踏入随反思而至的无尽的思辨螺旋,他们直面悲惨的现实不曾通过虚构过去来欺骗自己。在古代悲剧中他们承受着必然性并悲哀着,悲哀不只是痛苦,它是暧昧的,本身含着“更多”的东西,某种神圣的东西。相反现代悲剧主体是反思的主体,悲剧主体越是具有反思他就越局限于自我本身而与必然的东西隔绝,现代悲剧主体越想脱离和战胜命运,越想把自己看作必然的把命运看作偶然的,越想把自己当作绝对主体以承担因偶然事件带来的(自己的)责任,就越把自身行为认为是完全出于自我意志的而拒绝所谓命运给予的罪过错失(古希腊语hamartía)的观念,他的处境就越被从(他视为偶然的)命运给予转变为由(必然的)自我(绝对地)决定,他的行为就越成为可以被判断为对与错、好与坏、善与恶,那暧昧的审美意义上的“悲剧性的辜”就越具备伦理色彩。他有着绝对的辜,那么他就不再会在悲剧的意义上让我们感兴趣。因此,我们的时代努力追求去让所有那命运攸关的东西都在个体性和主体性之中得以脱胎换骨,这无疑是一种对“那悲剧的”的误解。我们不想对英雄的往昔有任何了知,我们把他的整个生命都作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扔在他的肩膀上,使得他能够去承担一切,但因此我们也就把他的“审美上的辜”转变为一种“伦理上的辜”。这样,那悲剧英雄变坏,而“那恶的”真正地成为了悲剧性的对象【19.2】,我们就在“那恶的”中获得“坏——那罪的”,出于误解针对悲剧我们的时代完全遵循另一种尺度标准,伦理-责任的标准:这时代不想对这一类胡说有所知,它所作的就是直接使得个体对自己的生命变得有责任。就是说,如果这个体走向毁灭,那么这事件不是悲剧性的,而是在说“这个体是坏的”。人们现在会以为,我有幸所处的时代必定是一个诸神的王国了。然而,这绝非如此,那种力量充沛、那种勇气(这样地想要成为其自身幸福的创造者、甚至自己的创造者)是一种幻觉;并且,因为这时代失去了“那悲剧的”,所以它赢得了绝望。在“那悲剧的”之中有着一种忧伤和一种医疗性力量,这本是一个人所不应轻视的;而在一个人以一种超自然的方式(就像我们的时代所努力尝试的)想要去赢得自己的时候,他就失去自己,并且他变得滑稽可笑。每一个个体,不管他本来是什么,他还是上帝的、他的时代的、他的人民的、他的家族的、他的朋友的孩子,只有在这些关联之中他才有着自己的真相;如果他在这整个他的相对性中想要作为“那绝对的”,那么他就变得可笑…个体的人,被从时代的**里取出来,如果他想要在这种巨大的相对性中作为绝对的(这也许是够艰难的),那么他的情形也是如此。相反,如果他放弃这一要求,那么他就会是相对的,这样,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有着“那悲剧的”,尽管他是最幸福的个体;是的,我甚至想说,只有在那个体人具备了“那悲剧的”的时候,他才是幸福的【19.3】。个体恰恰是作为相对的、有限的才是幸福的,与这太道德的伦理社会相比古希腊人清白的、无罪无责的承受着必然的命运,他们不试图成为绝对的并安于无知的明朗,从而避开了因个体欲成有知的绝对的而不得的绝望。在作为个体存在之前他们首先是作为族类存在着,作为或是家族的、或是城邦的、或是自然纽带的一环存在着并与活生生的世界关联着。在他们眼中越神奇的越真实,遵循着不同于法则的原理他们相信自然和诸神。相信预言奇迹(基于奇迹被预言)的发生,越奇迹的越天意(详细内容参看罗森茨维格《救赎之星》第二部分导论)。在单纯的直接性中他们享受着作为相对的个体的幸福,作为有死者生活在天与地之间,与诸神们共同栖居在同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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